《漫长而美丽》
Long and Lovely
■世良 × 渡海
■仅与drm相关 | ABO
■Warning：有点长
1.
猫田护士有一次长达一个春季的倦怠期，整日窝在休息室下铺，偶尔看一会儿书，然后进食、睡眠，活的像个重症患者。好在那段时间东城大因为理事长的交接忙得席不暇暖，也没人得闲去理她，只有世良估计猫田护士大概犯了花粉症，悄悄送了一打口罩过去，结果第二天发现被人拿去垫了桌脚。
不过花粉每年都有，猫田护士水成这样还是第一回，联系上下文，果然是和突然离开的渡海医生有关。花房美和这样想，一面将鸡蛋磕入碗里：“感觉就像小动物一样呢，猫田护士。”
“诶？线香味的Alpha，像小动物？”世良端着泡面，“饶了我吧。”
把这样的猫田麻里从懒散的怪圈中拉出来的是高阶医生，向佐伯教授申请做了世良的指导医之后，他以积极的姿态负责了东城大一大部分的手术，于是世良见学的机会倒是比跟着渡海的时候多了不少。然而但凡有世良出现的手术，猫田护士也能拿个全勤奖。
如此的配置一直持续到现在——世良正式成为医生之后。世良第一次主刀的那天，他慌慌张张跑进手术室，猫田从左面出来，在背后给他扣上手术服，转到面前替他翻上乳胶手套，他陡然有些怯场，他想到这双手以前也为渡海做过同样的事。
世良雅志是同期生里最先拿到医生资格的人，木下小姐和高阶医生甚至特意给他买了蛋糕，大家围在休息室的茶几旁，四周开了一圈果汁，高阶充分发挥他作为老牌外科医的本领，将蛋糕切匀分配，送到世良那边的时候，发觉年轻人依旧兴奋地摩挲着自己的胸牌。
“世良医生看起来很高兴呀。”花房笑着说，高阶在她的份里多切了一颗草莓。
“那是真的真的、非常高兴，”世良眨眨眼，一会儿又揉揉头，“高兴到想拍照发推的程度了。”
猫田护士忽然推门进来，她从没在休息室闻过这样甜蜜的味道，一时杵在门口有一瞬的断片。美和朝她挥挥手：“猫田护士，这块给你。”
猫田捧着蛋糕，转头看看快乐到冒出小花来的世良，莫名低头笑了一声。
2.
这周额外冷，冷到早晨七点半，吃过早餐的世良，硬着手指连衣链也合不拢。他去更衣室换衣的空档偶然从兜里掏出手机，划开荧幕的瞬间水汽喷了上去。
一月二十五日，北风，当前多云，宜真性情。
上午他的日程表里排着一堂小手术，算不上复杂，结束后要去给佐伯教授的讲座做记录员，原本这项工作理应交给研修医，然而昨晚酒桌上佐伯指名他来完成。一行人喝到深夜，世良后半宿当值，于是搭车回到东城大，将自己抛到沙发上，他长手长脚的，如若不蜷起四肢来，根本挤不下。
休息室里的冬被只有两床，一条是猫田的，一条是渡海留下的，自他走后没有人来领，久之便成了值班医生惯用的东西。可对世良而言这条稍许偏短，以至于他凌晨被冻醒，迫不得已去大厅吹暖风。
从开过早会到进手术室，完成上午的事项后约莫十点半，世良从报告厅出来时发现窗外飘起小雪，马路上女生将花花绿绿的伞支起。休息室空无一人，电饭煲却是接通电源的状态，世良想应该是花房护士，她似乎已经完全迷上了鸡蛋盖饭，继而他从架子上取下碗来，倒上热水烫咖啡。
叮。桌上的手机震了一声。
世良挪开资料，底下出现了红色的机壳——是猫田的手机，放在桌沿简直快要掉下去。世良将它扶正了一些，顺便将资料叠到下方，不料此时手机又响一声，屏幕再度亮起来。
没有备注的号码，下方只有一句文字：“这个月的也交给你了。”
在说什么呢，世良摇摇头，把手机放回去，他撑开电脑，一面就着暖热的咖啡，一面开始整理方才佐伯教授发表的要点。他成为医师以来的第二年，没想到还会做这种工作，不过即便是在他的研修医时期，也基本不曾接触太多文书相关的作业。
途中猫田护士的手机又吵闹起来，不过这次不再是短讯，未知的号码打进来，世良陡然被吓得不轻，他低头看了看表，估摸着距离猫田下手术还有一段时间，在他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心理斗争中，对方将通话掐断了。
“世良医生已经结束了吗，今天好早呀。”花房护士推门而入，径直朝电饭煲走去，世良递给她一听咖啡，她小声道了谢，“诶，还没煮好啊。”
“手术已经结束了？”
花房美和在沙发上坐下：“嗯，有点辛苦呢。”
世良合上文档，顿了顿：“猫田护士呢？”
“啊，护士长找她有些事的样子，怎么了？”
“其实猫田护士的手机，刚才…啊！”世良指向那台终端，于是近乎巧合的，手机再次震动起来，“就像这样，有人打过来。”
“刚才也是吗？”
“嗯，刚才也是这个号码。”他点点头。
花房歪过脑袋：“已经打了两次，说不定是什么急事，是不是接一下比较好？”
“也是呢。”世良点头，他拿过手机，这次对方显然有耐心的多，响铃持续不停。划开接听键，他还来不及说话，便听见话筒内侧轻微的喘息。
不知缘由的，世良雅志在此刻并不想开口。他这端沉默，不注意花房投来的询问的目光，仿佛在等一个缺口。
话筒相方似乎相当疲累，呼吸又安静，安静又呼吸，待他终于平稳下来，声音层层裹着电流刺破阒寂，他说：“接的太慢了，猫。”
世良的大脑陡然真空，细雪从窗缝吹进来，一路跌跌撞撞飘进他脑海。
“小猫？”男人在对面追问。
“……渡海、医生。”世良噌地从沙发上跳起，他左手抖着，冷汗渗出来，掌心滑地连一块铁都快夹不住了，“是渡……”
渡海征司郎结束了通话。
忙音如同心电提示音一般捶击他耳膜，大脑阵阵缺氧，似乎世良又回到最初那天的手术室里，周遭是不知所措的医生与吊着眼梢的渡海。体验太过真实，他的神经末梢同血管均开始痉挛。
花房护士拍拍他的肩口：“世良医生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那个，刚才，打过来的人好像是…渡海医生。”
“诶？”这下花房也有些怔忡，只是转而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世良飞速把手机揣进兜里，一把捏住女人手腕：“那个、啊！猫田护士、 猫田护士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应该在教授办公室……疼。”
世良松开她低头道歉，继而冲出门，花房知道他在学生时代运动成绩优异，然而哪怕在紧急手术时她也不曾见过世良这样奔跑的背影，白大褂甩在床栏上拍出尖锐且短促的鸣叫。
“啊！”世良一个急刹车停下来，才不至于撞上来人。
猫田麻里显然心情极差，半挂着口罩睃了一眼：“干嘛？”世良甚至得以闻到她身上过量躁动的信息素的味道。不过同样身为Alpha，对方过激的气味除去点燃自己的神经中枢之外没有任何作用。
“猫田护士难道说，一直知道渡海医生的联系方式吗？”世良一面喘气一面讲，明明跑的距离极短，而他依旧如同出现了极点反应一般，鼻翼颤抖，眼神湿润。
“哈？”
“那个，刚才渡海医生打电话来了，”他从衣袋里举出手机，“是渡海医生吧，除了渡海医生不会是别人了。”
猫田细致的眉毛陡然拧起，她猛地扣住世良胳臂，踮起脚去抓自己的东西：“还给我！”
世良朝后躲闪：“他经常打过来吗？猫田护士明明知道还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…”
“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周遭逐渐聚起人，猫田不想和他胡耗，冷着脸抬抬眼尾，示意世良赶紧把手机还回来。花房站在玻璃门侧，看着两个快掐起来的Alpha，考虑要不要去请高阶来。
“…对不起。”最终世良软下态度，放弃了这场对峙，他将手机递过去，猫田冷笑一声，从他身侧撞过，世良的眼眶与鼻头发着弱红，他转身跟上对方：“这个月也交给你了是什么意思，猫田护士！”他像失水的茄子似的垂下身板，“拜托你了…我真的……对不起…拜托你……”
大男孩几乎要跪在地上，语无伦次，喉咙发紧，没人听得清他在嗫嚅什么。猫田盯着他，又放眼瞅瞅对面满面愁容的美和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心想真是麻烦的要死。
“你这么想知道，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诶？”
“你不是想见他吗。”
3.
所谓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。
（请上爱发电寻找）
-TBC
我觉得尺度还行，一旦翻车了记得提醒我补档..
解释一下渡海的心理吧，个人觉得渡海有认真在看待世良（drm中后期开始），努力培养他，而且根本没打算让他还债，但即便如此，世良还是没能改变他的人生，不是说世良不重要，是渡海自发把他和自己的选择割裂开来了，并且（主要是为了自己引咎辞职的前提下）认为这样对世良也好，所以本文渡海以上述逻辑对世良抱有一定程度的愧疚感。
文中出于渡海的要求，世良完成了临时标记，没在体内成结，所以是完全通顺的。
最后，标完记就该谈恋爱啦（为了让这两人和平共处真是费尽心思ORZ
